Striped_pj

BGM：Once in a lifetime by One Direction.（为什么说四专质量高：单这首歌就循环了无数遍。诗一样的意境。（虽然我更喜欢五专但是，well.

废话：写完了好久都没发啊哈哈哈 没想到吧 我还磕alvo

———

他跃过层层翠绿的灌木，偶尔跳上低矮粗壮的树枝在风林密语中穿梭——他跟这周围的树木早就混得熟稔了。不一会儿，城堡的白壁在阳光下反射的光便透了过来。他调整了角度，那个巨大的雕花窗洞于是隐现出来。

他撑起自己探进亮敞的房间，立刻看到靠近东西墙角的宽大橡木桌后面静静对他微笑的国王。精灵的动作再敏捷轻盈，也逃不过昔日游侠的耳朵；伊力萨王耳聪目明，似乎能听见树叶牵动空气的声音。

“伊锡利安的领主擅自离职？”国王盯着他低低说着，棱角凌厉的面庞被嘴角的弧度柔化，鹰一般锐利的眼睛闪烁轻快的笑意——这是魔戒圣战结束前从来没有过的。

莱戈拉斯歪了歪脑袋，“你也早上好，阿拉贡。”

他跳下窗沿，将手中护了一路的藤条篮子炫耀地提到阿拉贡跟前。国王的目光在那上面停留了一会儿，很快又被移回精灵发光的蓝眼睛上。

“是一定要我问…？”他好笑地向面前比他大了五百多岁的精灵确认着。

“是！”莱戈拉斯急切地回答。

“好吧，亲爱的莱戈拉斯，伊锡利安的现任领主，幽暗密林的辛达王子，”阿拉贡不紧不慢地拖长了调子，纯粹是为了打趣精灵，“——你在人民还在沉睡的清晨、蹦蹦跳跳地穿越后花园赶到我的办公间、手里提着的篮子里装的是什么呀？”

莱戈拉斯发出动人的笑声，哗啦一声拉开盖在篮子上的布匹，露出里面晶莹透亮、覆着水汽的苹果。

“伊锡利安今年秋收的第一批！”他自豪地说着。

阿拉贡一边摇头笑着一边伸手从篮子中拾起一枚，在精灵期待的目光下啃了几口。他挑了挑眉毛，扔下左手捏着的公文，向后放松地栽陷在椅背上。

“很不错，”他咽下去后笑道。

精灵的蓝眼睛闪烁发亮，阿拉贡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搞懂为什么他能做到每时每刻都散发着柔光。多年前他在荒野上遇到不谙世事的小王子，对方说什么都要同他结伴而行；阿拉贡看着黑夜里闪闪发光的精灵漏出兜帽的几缕金发，几秒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迷迷糊糊地答应了。

莱戈拉斯已经重新跨上了窗沿，冲他灿烂地笑着，“我去找阿尔温啦！可不能都给你一个人吃了……法拉米尔在哪里？”

国王给他指明了方向，目送精灵纤长灵巧的背影渐渐远去。苹果还在手里攥着，他注意到莱戈拉斯给他在桌角上又留了一个。他笑着将苹果举到嘴边，目光落回密密麻麻的公文上。

———

“你说，阿拉贡到底是不是对你小子有意思，”金雳打了个酒嗝，含含糊糊地扯出这么一句。他几乎醉的两眼翻白，浓密的胡子都沾上酒味儿。

莱戈拉斯叹了口气，“金雳，你都问过我无数遍了，当然没有。”

矮人怀着极度的不信任“切”了一声。要在平时，莱戈拉斯这时候估计已经受够准备走人了，但今天不太一样——金雳失恋了。作为朋友应当陪陪他。他内心也想发笑：金雳估计是维拉们创世以来第一位爱上精灵的矮人。但显然，莱戈拉斯的护卫队副队长对他并没有什么意思。

“那你小子肯定对他有意思——”

莱戈拉斯把脸埋进双手中，“说真的，金雳，你失恋了并不代表能随便胡说我跟阿拉贡之间的事。”

金雳把木制酒杯狠狠砸在桌上，“你！你这满口谎言的精灵——天晓得当初护戒，我们三人一起行动的时候，你——你跟阿拉贡——你们互相看的眼神——”

“是纯粹的好友间的对视。”

“放屁！（莱戈拉斯皱了皱眉头）我跟你也是朋友！你怎么不拿充、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我？！再说，阿拉贡不也没跟阿尔温公主成婚？！”

“那是因为他们都需要时间缓一缓，你知道，毕竟大家都刚刚打完一场战争——”

“随你怎么说，精灵小子，”金雳昏昏沉沉地嘟囔着，“我是不会相信的。”他咕咚一声倒在桌上。

精灵王子无奈地摇头，把他扔进酒馆隔间里尽情打鼾说梦话，决定明天一早再来接他。他同老板打过了招呼，便跨出门槛。米斯提利安的夜空群星闪耀，由于地势高，莱戈拉斯总觉得这里比任何地方都接近天空。

———

阿拉贡躺在床上。巨大的维幔被拨到床侧，他正对着窗外的夜空。

他记得当初在荒野上，有许多夜晚难以入眠，最终都以他和莱戈拉斯并排躺在地上、枕着各自的手臂凝视夜空告终。精灵一开始话不多，时时沉默地绷着脸，相处久了才慢慢放开。他跟他讲起自己的家乡、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父亲。那大概就是之前他一直情绪紧张的原因：密林中的国王出了名地严苛。莱戈拉斯第一次对他露出笑容时，他只觉得仿佛是自己心里的结解开了——他本应该如此，做个快乐的小精灵。

金雳一直用眼神打量他与莱戈拉斯，他也无从得知私下里矮人跟精灵是否交流过什么。谢天谢地，莱戈拉斯和他一直保持着良好正常的友谊。精灵望向他的眼神可能的确不是单纯的友好，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双眼不自觉地对对方流露与他硬朗的外表不太相符的感情：柔和的，喜爱的，有时面对他的顽皮而迁就的……

但他不能否认的是，自己给不了莱戈拉斯可能暗暗期望的。那都是年轻时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丝丝悸动罢了。

阿拉贡对着夜空叹气。他闭上眼睛，混沌间任由思绪回到那些日子——那些阔步于荒野丛林，在溪水中擦拭配剑，在马背上不断追逐即将落下的夕阳、身边有莱戈拉斯清脆笑声陪伴的日子。

———

人皇逝世。

白城的人民为他们王的离世恸哭，到处是洁白的花瓣纷飞。

莱戈拉斯站在阿拉贡长眠的寝宫外面。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阿拉贡总会死的。他一直清楚这一点，很可能比晚年还废寝忘食地关心朝政的国王本人还清楚。

他父亲已经在五年前西渡，带走了剩下几乎所有的精灵——绿林中的西尔凡尽管舍不得离开长久安居的家园，但更情愿追随自己的国王。再说，阿门洲同样有大片的森林。

瑟兰迪尔曾将他召回去一次，高大的精灵国王带着他在流经绿林的河边散步。他说起自己准备西渡的事，莱戈拉斯并没有觉得奇怪。父亲问他是否要一同离开，他对自己给出的否定回答也并不觉得奇怪。奇怪的是瑟兰迪尔丝毫没有惊讶。

“您能接受我留下，父王？”他问他。

国王沉默地面对静静流淌的河水。“……我比你想象的要更了解你，莱戈拉斯。”

他转向自己的儿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你是自由的精灵。”

他猛然想起阿拉贡婚礼那天，国王同他笑着说过同样的话。

“我结婚了，莱戈拉斯。你别听金雳一天天催你——你是自由的精灵。”

他呆呆地站在阿拉贡长眠的寝宫外面，突然觉得事情变得很清楚，一会儿却又模糊起来。

他走出宫殿，径直走向峭壁上的白树，看到洁白的花正开得灿烂，有如人皇登基那天一般。

他听见许多声音叫他的名字：父亲、甘道夫、波罗米尔、霍比特人们、金雳的气愤的父亲、陶丽尔……

他抚上白树的枝干，将额头靠在上面，闭上眼睛。他看到星星连成一排，荒野的清冷夜晚，阿拉贡躺在他身边，头枕着手臂。

———

Once in a lifetime，you were mine.